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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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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走近去看,一堆堆的鬼画符, 并着七八个拐来拐去的箭头。

&esp;&esp;“数拍子!这里的曲子,一炷香就重来一回, 奏乐的机关在墙后面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听这传音的效果, 后面是空的——费这么大力气, 也许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呢?”

&esp;&esp;二十二半趴在桌面上,拄着脸,看向帝师求认同。

&esp;&esp;帝师点头, 答非所问:

&esp;&esp;“我听着也是空的。”

&esp;&esp;他又伸手,指向某幅兰草图:

&esp;&esp;“这边。”

&esp;&esp;二十二喜笑颜开:

&esp;&esp;“是了!看来我学的还不错!”

&esp;&esp;她又写写画画,横划一道竖划一条,把好好的粉白桌面涂得更黑。末了,在外围画了一个大圈, 重重一点。

&esp;&esp;“三十四!什么数呀……”

&esp;&esp;沈厌卿本在看梅花,正要伸手去触。闻言顿了顿,还是半回头道:

&esp;&esp;“文州鹿慈英,今年正好三十有四。”

&esp;&esp;二十二“哦——”了一声,不做声了。不知是在嫌这谜题没什么意思,还是在想别的事情。

&esp;&esp;其实也许本该跟着四周的画推来推去的,但他们既能直接听出后续道路所在,也就跳过了这一步, 反而显得枯燥直白。

&esp;&esp;她画了个箭头, 指向小荷花缸。

&esp;&esp;沈厌卿会意, 走到缸边,俯身看去。水上飘着些黑灰, 拨弄开,缸底白净平整,不见什么异常。

&esp;&esp;他挽起袖子伸手下去摸索,轻叩边缘及底部,有一指甲盖大小的位置触感与别处不同。

&esp;&esp;犹豫了一下,他还是戳了下去。

&esp;&esp;那地方翻起一个小盖——此时才能看出来,先前竟与周围融的严丝合缝,有很轻的水流涌动,但很快停了。

&esp;&esp;他收回手,叹了口气。二十二已经备好了手绢,捧着他的手擦。

&esp;&esp;“帝师可惜这缸?砸了便砸了,宫里比这精巧的不知道有多少呢!”

&esp;&esp;沈厌卿垂眸打量着缸外的彩绘,清釉之下,画面比绢上的还要润泽不少,实在是让人不舍。

&esp;&esp;再者,也算是荣宁的旧物……

&esp;&esp;虽然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,没有一寸一分能说不是前朝旧物的。

&esp;&esp;但一想到当年鹿慈英仅凭一小件剑穗就哄的先太后心花怒放,他还是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。

&esp;&esp;二十二把手绢叠好收了,敲敲缸体:

&esp;&esp;“别这样呀,帝师,当断则断嘛。她不是也说了,得砸嘛。”

&esp;&esp;沈厌卿看向她:

&esp;&esp;“你准备敲哪里?”

&esp;&esp;二十二回了一声“这儿”,比划了一个地方。

&esp;&esp;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少年侠客张弓拉满,将射猛虎;而箭头所指的地方,正是那大虫的额头。

&esp;&esp;二十二也瞄准那一处,做了个弹脑瓜崩的姿势。

&esp;&esp;喀嚓一下,这上好的瓷就发出了上好的破碎声,一听就让人心里发酸难过。

&esp;&esp;若是请那些爱好骨董的学究来旁听,定要心口绞痛倒地欲死。

&esp;&esp;缸中的水倾泻而出,浸湿了地上的细花嫩草,竟也不见墨痕有晕染的迹象。

&esp;&esp;水位渐下,到距离那新出现的小孔仅半指节高时,小孔上的盖子翻了翻,是有新的水流流出来了。

&esp;&esp;起先是无色的清水,自然地融进外面;后来竟渐渐带了些颜色,有闪光掺在里面,细看去是金粉。

&esp;&esp;二十二象征性提着衣摆——其实她那身衣服利落的很,无论如何沾不到水,但她还是做了个样子——咂咂舌:

&esp;&esp;“奢侈啊……”

&esp;&esp;其实即使是将这些都熬干了,融了铸了,也不过指甲盖大点的小疙瘩,对皇家嫡系出身的荣宁来说算不上什么。

&esp;&esp;但是这么一用,就显得格外贵气。地上的花草图样染了这些,更显得鲜亮美好。

&esp;&esp;沈厌卿仍看着,等着。金粉愈来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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